回到禁阁后,得到了北境的消息。
凌芷霜拿过墨石,一边回想着刚刚看的北境的消息,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写折子才比较委婉一点。
她磨完墨后,拿起笔对红衣说:“前几日我让你们压着的,宁王府上的消息,拿过来我一起呈上去。”
红衣并未像以前一样,不问就按照凌芷霜说的去做。
她把想说的话思虑再三,提醒道:“郡主,禁阁忠君为上。郡主这样做,是否有想帮着誉王制衡宁王?”
“我不参与夺嫡,之前让你们把宁王府邸的消息压下来时,你们也问过我这个问题,我告诉过你们,我这样做的缘由。因为没拿到实证,不能让这种臆测的消息到御前。”
红衣想起了当初的确是有这样一问。
“您也说,禁阁不参与夺嫡,这样的消息到御前,多少会对其中一位殿下不利,可如今又为何?”
“你还是不明白吗?”凌芷霜笑着问。
红衣摇摇头,没过多久她猛地抬起头:“郡主您是……”
“禁阁不参与夺嫡,但不会瞒报。之前的我压下来是因为没详查,如今在北蛮的斥候拼死传来的消息,说宁王和北蛮有联系。这种事情不得不上报,也侧面证实了消息的真假。”
凌芷霜下笔很利落,写折子一气呵成。
红衣站在她身后一看,折子上写的每一件事都有实证,不算冤枉了赵飞宇。
“禁阁忠君,不能因为害怕陷入夺嫡,而忽视忠君两个字。”凌芷霜摊开写完的折子,晾了一会:“要是陛下认为我的折子有刻意打压宁王,我也认了。”
红衣肃然起敬:“是属下眼界窄,这就去准备。”
禁阁所有呈报到御前的消息都是真的,可谁会去审查,这些消息是真的无意中被人发现,还是故意被人发现的。
凌芷霜抛了抛手里的荷包,在接下荷包时,微微一笑。
赵飞宇的命,就得留在京城了。
赵飞宇今日起身,失手砸了三四个杯子,眼皮一直跳。
不吉利的事情出现多了,他心慌起来。他没由来的担心病恹恹的皇上会随时死去,而继承人不是他。
越想,他越是恐惧。这种恐惧指示他进宫看看。
到了皇帝的寝宫金华殿。
他瞧见祝公公在门口站着,就问了一句好:“祝公公,父皇今日可好?”
“陛下恢复的得很好,今日多吃了小半碗的红豆粥,气色好多了。”祝公公拦住想走进宫殿的赵飞宇:“陛下正和郡主聊北境的事,说了谁都不见,请殿下稍后。”
“好。”
就在此时,杯子落地的声音响起,像是夏日清脆的雷声,炸得人一激灵。
祝公公被吓了一跳,却不敢进去。
殿内,凌芷霜半跪在床边:“镇守北境的将军都知道了这件事,陛下如若还想让将军们回来过个好年,那宁王意图勾连敌国的事情,京城上下身可就知道了。”
她语气平静,就像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一般。
皇上气得喉咙里涌起一股股甜腥,胸口堵得很。
“对,不能让他们回来。”皇上气急之下,还想着护住赵飞宇:“要是让他们回来,宁王是扛不住彻查的。得他们留在北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