皎玉赞同凌芷霜这句话,赞同完了之后,隐隐觉得还有点酸涩。
华中被拎到了宫里,摸脉,诊治完后,对朝臣说:“陛下身体本来就不行了,勉强上朝气急攻心才会如此,我开个药方,如果有所好转就好,如若没有就尽早准备吧。”
大臣和皇子们都习惯于宫中的御医说话含糊,面对华中这样直来直去的郎中,一直都很不适应。
如今他们也不管适不适应了,皇帝都要死了。
消息传到禁阁时,皎玉哭了。
凌芷霜由着皎玉哭完,把酒壶给她;“你做得没错,于天下而言,于边疆百姓而言都没错。”
“真的吗?”皎玉那双眼睛宛如兔子般红肿,她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盯着凌芷霜,让凌芷霜一愣:“嗯。”
她这一点头,皎玉感觉到身上的枷锁轻了些许。
华中说话直接,用药也向来大胆。很多御医怕给皇上陪葬,很多药品都不敢用,可华中不。
也多亏华中敢下药,要不皇上早就凉凉了。
皇上在当天晚上苏醒,就连淑贵妃都没见,只见了凌芷霜。
各方人马都想来和凌芷霜打听皇上到底说了什么,面对这些打听,凌芷霜只是含糊其辞说道:“陛下能说什么,这不殿下还在我的手上,陛下也只是说不要为难殿下而已。”
说多了,不仅仅那些打听的人信了,就连凌芷霜自己都快信了。
晚上和慕景烨聊这个的时候,差点又搬出那套说辞。
在话说出来之前,凌芷霜准确的咽了下去,对慕景烨一笑。
慕景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凌芷霜:“不好说?”
“倒也不是,只是久病垂危的陛下询问我活不久还那么淡定。”凌芷霜没有骗慕景烨;“我的回答是,我哭的时候陛下不一定看见。”
她说完笑了一下,慕景烨并未和以前一样跟着她笑,只是看着她:“你那么聪明,想来应该也知道他今天让禁阁上朝的用意了吧?”
“被人算计的滋味挺不好受的。”凌芷霜没有否认,她转而又问:“你是如何知道他要这样做?就连祝公公都不懂。”
慕景烨坐在床边,凌芷霜就懒懒散散的躺着,看起来对人没有一点防备心。他伸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。说道:“前几日去御书房,瞧见王阁老了。”
“哦,你顺势一打听就知道了?”凌芷霜从杯子里探出手,对慕景烨竖起一个大拇指。
慕景烨准确的把凌芷霜的大拇指压下去,不接受不真心实意的夸奖:“也不是顺势一打听,只是你抓到的两个人里面,有一个是王府的家奴。”
凌芷霜想起那个被活化,骨灰都扬了的两个人:“哦,那你真棒。”
这句话让凌芷霜被慕景烨掐了掐脸。
凌芷霜揉着柔软的脸庞,用眼神质问慕景烨:“幼不幼稚?”
有灵气的眼神就这样被忽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