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前面一家茶棚里落座，摊主看见来人，赶紧上来招呼：“二位客官，你们想吃点什么？我们这边各色茶点都有。”
“来壶茶吧。”
凌芷霜身量比成年男子来说，稍微矮小些。加上她脸嫩，就算不压低声音，旁人只会以为凌芷霜是一个还没过变声器的孩子。
“好嘞，小客官。”
摊主也把她当成孩子招呼了。
没一会摊主就端上一壶茶和两个干净的粗瓷茶碗。
凌芷霜倒了两杯茶，随手一弹，其中一杯就飞到了慕景烨的面前，稳稳的停住。杯中的三分之二的茶水也只是轻微晃荡一下，没有要溢出来的意思。
她端起茶碗，豪迈的喝了一口，对慕景烨说：“比你刑部的要好。”
“闭嘴吧。”
凌芷霜耸肩，不采纳慕景烨的这个提议，继续说道：“这里距离东都，也就几亩地了。”
“嗯。稍微休息一会。”慕景烨越看凌芷霜的易容越不顺眼。
凌芷霜拿出手帕擦去汗水，瞧见慕景烨蹙眉看她，那眼神明摆着在嫌弃她脸上抹的黑粉：“没办法，我太像个女孩子了，只能抹黑点。”
慕景烨端起茶碗，回了一句：“你以为你是男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凌芷霜被他呛了一句，乖巧了好一会。慕景烨就察觉到他的长袖动了动，低头一看，就看见凌芷霜扯着他的长袖左右晃动。
慕景烨挑眉。
凌芷霜笑着说：“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，说到了徐老头惦记皇帝老儿的淑妃娘娘，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姑姑，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就被威胁了。”慕景烨没有讲故事的天分。
凌芷霜见他不详细讲，只好自己动脑子想：“要是淑妃娘娘嫁的是一个富贵人家，只要好好防范就好。可惜嫁给的是皇家，林平派经常出天子近卫的。”
“嗯。”慕景烨认同了凌芷霜这个说法。
“徐老头投鼠忌器，不敢言明是林冥欺师灭祖，江湖上那些正义之士，不能出手相帮，故而他也只能委委屈屈的，自己言明，必须追杀林冥到天涯海角？”
慕景烨再次点头：“其实就算我不说，你也猜得到大概吧。”
“只是没想到徐半仙还敢对皇帝的妃子有觊觎之心。”她突然很严肃的问慕景烨：“你和你这位名义上的姑姑关系好吗？”
慕景烨再次点头，不过这次点头点得有点迟疑。
凌芷霜不耐烦的问：“你干脆点，关系好还是不好？”
慕景烨这回直接说了：“挺好的，你想干嘛？”
“挺可惜的。”凌芷霜原本想着，既然徐之淮对淑妃娘娘有情，就可以算计出几件让徐之淮以为皇帝对淑妃不好。
徐之淮会对皇帝用毒，之后她再用君臣大义等斥责徐之淮。
这样皇上死了，徐之淮也死了，就皆大欢喜了。
可惜，淑妃对慕景烨很好。既然如此，她就不该让淑妃陷入这样的旋涡里。
她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：“大概是爱屋及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