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高不是于修为，他了解凌芷霜为了调查前朝余孽和禁阁做的那些事情：“你都能抽空回京城杀一下宰相，你自从下了江南，做什么事情不冒头过？”
“这回的冒头不仅仅是我，就连我爹娘也得下地狱。”凌芷霜又喝了一杯酒，在小高一脸震惊中交代自己做了什么错事。
“嗯？”
“我错了。”凌芷霜再次喝了一杯酒，清香和苦涩融合在一起。桃花酒虽然入口清新，回味却不甘甜。
“我差点忘记，陛下是怎么样的陛下了。在陛下眼里，我做的这一切，都是因为慕景烨。可我如果做得不是为了慕景烨，他就会觉得我别有所图。比如，我亲自砍断了线索，是不是因为，我认识或者想帮前朝余孽。”
她苦笑一声：“我很少有吓得冷汗出的时候，差点，我就要过禁阁的八十一道刑罚了。”
她说得轻描淡写，小高却觉得胆战心惊。不愧是他们家的小祖宗，惹祸都那么壮观：“你真的是。”
“我也知道，是这段日子什么事情都随着我的心动，我有点疏忽了，是我不好。”凌芷霜边说边喝酒。
小高当凌芷霜是因为愧疚差点连累家人，借酒买醉，就说：“有什么难关一起跨过不就好了，你别伤害自己。”
凌芷霜偏头：“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？我在官府中和慕景烨吵了一架，借这个不再继续管这件事。在他们眼中，我对慕景烨情深，我因为他的不相信而愤怒。”
“嗯？”
凌芷霜以为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了，见小高还是不懂，就没继续解释，只是说了一句：“小高哥，你应该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吧？”
小高听凌芷霜这话觉得沧桑，觉得坐在面前的不是十几岁的少女，而是活了很多年的人精。
“军中难得见一回姑娘，再说我们这些上战场的，还是自由身比较好，耽误人家姑娘干什么呢？”
凌芷霜了然的点点头。
小高提心吊胆被凌芷霜一脸淡定给压下，他无奈说了一句：“你还是乖一点吧。”
凌芷霜又喝了一杯酒，答应了一声。
二斤酒下肚，凌芷霜耳朵动了动，听见窗外的动静，拿下弓箭推开窗。
此时天已经黑了，慕景烨刚刚安排完禁阁查办官府回来，才下马车一步都没踏出去，一根箭羽就飞到了他的面前，准确的击中他一步前的泥土里。
“谁！”
书童喊了一声，用身体挡住了慕景烨。
青衣跟在慕景烨的身后，抬头就看见了凌芷霜坐在窗台，身上还是那身囚服，头发用不知道什么扎了起来。
手里正拿着弓箭，第二根箭已经上弦了。
慕景烨低低的笑了一声：“你们招惹的她，为什么我要受气？”
“郡主应该是为世子不为她说话生气吧？和属下无关？”
青衣觉得以凌芷霜的准头，想要杀慕景烨易如反掌，可她却像是没准头一般，三根箭都失了准头，应该是没什么大的问题。
他这样想着，就见凌芷霜拎着弓从窗台飞下，怒气冲冲的往这边来。
还差三步的距离，青衣就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。
心里暗叫：“不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