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克有些不明白雷蒙德的意思，
“为什么，在美利坚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吗？我完全可以出双倍工资……”
雷蒙德虚指门外，道：
“那他们怎么办，同样的工作，没有编制的人员拿着更高的薪酬？”
这下杰克算是明白了，他虽然有钱，但是不能给整个纽约开工资，他也开不起，
所以杰克只能妥协道：
“好吧，我会找时间和议长先生聊一聊。”
雷蒙德点头，并嘱咐道：
“动作要快，我这把老骨头可熬不了多久。”
杰克嗯了一声。
雷蒙德这时注意到杰克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，他随口问道：
“你到我这里，是有什么事？”
对雷蒙德，杰克也没有好隐瞒的，更何况他此行就是为了听听雷蒙德的意见，
“我想推进纽约市的医疗改革，还打算建立变种人社区……”
“你疯了？”
雷蒙德还没听完，便已经大声回道：
“这根本不可能！”
杰克早就猜到雷蒙德一定会反对，他开始说明自己这么做的原因，
“雷蒙德，随着我们将重工业、轻工业、纺织业等各种产业逐步转向亚非国家，美利坚在体系上已经出现了巨大的真空地带，你觉得只依靠加印美元，真的可以一直保持繁荣吗？
或许过不了几年，美利坚的中产阶级就会大面积消亡，到了那个时候，美利坚将会不再伟大！”
雷蒙德站起身来，关上了办公室门，随即回道：
“这和你推动医疗改革有什么关系，和变种人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杰克试着像雷蒙德展现自己的宏伟蓝图，
“变种人拥有很多着人类没有的天赋，这是上帝的恩赐……
但是目前来说，当局关心的只是处于顶端、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变种人，这是本末倒置！
变种人后援会里有一个名叫齐伍的变种人，他的能力很弱小，可以操纵一些植物的生长，比如大叶草，如果让你来决定，你觉得他在如今这个社会可以做些什么？”
雷蒙德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，他虽然拥有着数十年的政治经验，但是超能力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崭新的课题。
于是杰克进一步解释道：
“齐伍可以制作草皮……现有的草皮基本都是由大叶草和细叶草组成，生长周期大概是三个月，但是如果让齐伍来经营，只需要十五天，而且不会有虫害，这其中有大量的操作空间。”
在这么一个操蛋的世界里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，雷蒙德相信这个齐伍能够做的很好，但他并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律……
齐伍的出现会让贸易竞争变得不再公平，他完全可以用价格和质量压倒所有竞争对手！
但是一旦让他的竞争对手发现他是一名变种人，他很快就会被消失……消失的方式看情况而定。
所以这个问题从来都不是变种人能不能做到，而是这个世界允不允许他们做到！
“你的想法不错，只是没办法实现。”
雷蒙相信杰克肯定也看到了这一点，不然他不会提议搞什么变种人社区……这是要先保障变种人的生命安全，然后才是让变种人干些什么……
杰克清楚的知道，自己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抗衡整个世界的！
强如钢铁侠，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内心的谴责才决定接手索科威亚协议吗？
或许黑人男孩的死是诱因，但是无穷无尽全方位的压力才是主因。
杰克叹气问道：
“真的就没有一点机会吗？”
雷蒙德沉声回道：“一点机会都没有！那些人不傻，他们甚至不会同意你在纽约搞变种人社区，你连第一步都无法完成，更何论其它！”
杰克忍不住高声道：“但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！”
雷蒙德并不知道教授的事情，他就事论事的说道：“变种人的出现已经有数十年，这个社会的运转没有受到影响，但是你如果想要在变种人身上作文章，那么这个社会就一定会受到影响！”
见杰克沉默不语，雷蒙德只好转移话题道：
“医疗改革又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杰克回道：“我去了趟长老会医院，在那里目睹了普通人想要获得一般性医疗的困难，所以我想推动医疗改革。”
雷蒙德点点头道：“相比起变种人社区，医疗改革虽然困难重重，但好歹还有实现的希望。”
这算是对杰克的致命一击！
要知道这么多年来，无数的官员政客都想推动医疗改革，因为完成了这一步，可以获得大量选票，但是结果是……美利坚人民依然不敢叫救护车！
而雷蒙德在医疗改革和变种人社区之间，认为医疗改革更有希望，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。
杰克是皱眉离开雷蒙德办公室的，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，他拿出一整瓶威士忌，半躺在沙发上……
他在去见雷蒙德之前，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还是被破防了！
雷蒙德的想法不能说有问题……变种人的问题确实也很难办。
但被全面否决还是出乎了杰克的预料……
建立变种人社区其实和教授建立变种人国度的概念是一样的！
但是相比起来，教授成功的可能性更高……因为他会用力量作后盾。
而杰克在美利坚的框架内想要实现同样的结果会无限艰难，他可以想象普通人被政客、资本家们煽动，与变种人的矛盾尖锐化的最终结果。
不过就这样放弃，也不是杰克的性格……
所以他很纠结，也很矛盾。
当太阳下山，办公室内变得昏暗，杰克手中也只剩下一个空酒瓶，他终于站起身来，
他还是没有找到答案，但是这其实就是答案……
既然无法释怀，还不如打定主意去干，无论成功与否，至少没有遗憾！
想明白这一点，杰克打算去开灯，就在他摇摇晃晃走向开关时，雷蒙德推门而入，
“你说服我了，既然我已经没有几年好活，不如就陪你疯狂一把！”
杰克打开灯，看到雷蒙德的神情从严肃慢慢转化为嘴角带笑，最后转化成大笑，
他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