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庄主将山庄命名酒与剑,但听闻他却从不使剑,也不饮酒。可他打造的剑却都是好剑,酒更是天下闻名,这倒奇了怪哉。”
“酒剑山庄外布有阵法,若有人能进入,便剑与酒可选一件,可当世恐怕没几个人能入得了其中。不过,庄主时时出庄与人相谈,谈的高兴,便会赠与其一,因此而传的开来。”
南宫治听张翊说完,点了点头道:“看来你这些年准备的很充分,对外边的势力有些了解,这很好。不过,有些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,江湖险恶,你需时刻小心。”
“对了,你的那个神农帮处事行事我已有所耳闻,却该如此,当以民为重。”
张翊恭敬答道:“弟子谨记先生教诲。”
南宫治抬头望着窗外,悠悠说道:“那酒剑山庄庄主,其实是你的小师叔,此次出门,我希望让你先去寻他。”
张翊听闻此言,当下一惊,心中琢磨:“这十几年来,我南院莫非虽身居一偶,但耳目遍布天下当中心下对掌门和先生甚是敬佩。”这样想着,嘴上却没说什么。
可南宫治下一句话,却是更为震惊。只听南宫治继续说道:“我小师弟是酒剑山庄庄主这件事,除了我知道之外,再没别的人知晓了,连师兄也不曾知道此事。”
震惊、不解、好奇等多种情绪充斥着张翊的脑海,可先生做事,定是有他的道理。当下只能问道:“小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”
南宫治听他问此,当下笑了笑,抬头神思,仿佛回到了当年之时,过了好一会儿,方才缓缓沉声说道:“他是个旷世奇才,古今少有!”
张翊沉默静听,南宫治继续说道:“小师弟名叫陆飞文,琴棋书画无所不精,阵法造诣更是高超,学问便是我也有所不及,非单我儒家学问,百家之学他皆有研究。”
“他为人英俊潇洒,剑术也深得我南院真传,饮酒仗剑天涯,当年不知多少姑娘为其倾心,不过这都是当年的事了...”
说道此处,南宫治摇头笑了笑。“不过最后,他还是与那位苍云宫,也就是北宫的程芸溪成了伴侣,可谓男才女貌,天下绝配。倘若他不离开,这掌门之位定是他的。”
“当初他曾自言:‘吾既白衣卿相,风流剑术无双。’,此并非其妄言,确实当得此评。如今大启王朝龙椅上的那位,也曾让他入朝为官,可惜他心不在此,便拒绝了。”
张翊听闻至此,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他最后为何离开了南院,听先生的意思,似乎是于酒剑山庄隐居了。”
南宫治叹了口气,说道:“当初我师父不仅各方面能力超群,还总是为天下社稷奔波,为百姓做事,提及我师父乐哲,江湖中人无不敬仰。”
“那几年,我朝南边官员频频遇害,我师父便带领小师弟前往探个究竟。”
“当时南平国的南山剑派掌门,名叫曲良平,据说此人剑术很高,在南平国被尊称为剑圣。”
“在那时缥缈城主姬元夕已然剑术大成,被誉为当世第一剑。这位剑圣想要挑战他,可又自负于前辈身份,最终便找上了我师父,因为我师父曾指导过姬元夕的剑术。”
“那次,我师父恰好在南边,而曲良平在江湖上名声也不错,只不过是痴迷武学,好胜心强,我师父便想成全他。因此,便与他约定相见。”
“小师弟平日好酒,在前一晚喝的有些醉,第二日清晨师父便独自前去了,然后师父便遇害了。”
“小师弟为此自责,始终怪自己自负自大,饮酒误事,发誓此生若不查出缘由,报得此仇,终生不可饮酒,后便与师兄及我告别,再未回来。”
“可与那位程姑娘的不告而别,却是可怜了这位程姑娘。苦苦寻了数年,都不知小师弟去向,几次来我南院寻求消息也未曾得知。我也是两年前才得到消息,他藏身于酒剑山庄。”
张翊听后,也是心中感慨万千,不知对这位小师叔是该敬佩还是怜悯,或者都有吧。不过随即调整了心神,又是问道:“不知到底是谁害死了师公,听先生言语,师公遇害定是南山剑派无疑了。”
南宫治苦笑道:“若是如此倒轻松了,可那位曲剑圣,在师父遇害前便已经死了。”
张翊心中震惊,不由得脱口问道:“凭那位剑圣的功夫,当今天下谁能杀他可他既然死了,那又是谁约的师公前去”
南宫治摇了摇头,缓缓说道:“此中关联甚多,应当并非一二人,我有了些线索,不过也只是猜测。你此番外出,还是要格外小心南山剑派的人,当今南山剑派掌门人叶青元,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顿了顿,南宫治继续说道:“有些东西我是教不了你的,此去酒剑山庄,师弟未必会见你,能否入山见到他人,便看你自己的了。我这有一封信,不可拆看,你若见到他人,便交与他。”
张翊接过信,躬身行礼道:“学生遵命,谨记先生教诲。”
南宫治摆了摆手道:“你也知道,我一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,免了吧。你回去收拾收拾,明日一早直接下山,便不必再来此行礼了。另外,一路小心,若是有麻烦,就回来找老头子我。”
张翊听闻至此,眼圈微红,抬头瞥了南宫治一眼,觉得先生好像有些苍老。当下便不在看,又是行了一礼,说道:“学生告退,先生珍重。”
说罢便转身离去,只剩南宫治一人站在屋中,久久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