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研摆摆手,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,回过头看着徐硁,“四郎,我打算就考这一次了,若依然没有成果,就不再继续了,家里的产业大了,父亲也年龄不小了,我想帮父亲打理家里的产业。”
徐研看到徐硁想说话,“四郎,以后这个家仕途的路子就落在你的肩上了,其实从今年初父亲将船队交给我管理,就看出父亲是希望我能分担一二的,不要说大伯那一系,他们和我们已经分家,只有脸面的情分了。”
徐硁想着自己家现在虽不是扬州前十的豪富,能进入前一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,据自己估算家产至少有两百万贯吧,这些钱够一家吃上几辈子了哪里还需要拼命挣钱,徐硁还是想劝一劝自己的二哥,毕竟他觉得二哥在科举上比自己靠谱多了,“二哥还是不要匆忙下决定,我相信二哥的能力”。
徐硁想到本来只是婚事牵连到科举,现在自己的二哥可能也要退出了,自己又要面临选择了,等考完之后还是认真的想想以后打算吧。
兄弟二人终于来到贡院附近,等候检查的士子已经拍了很长的队伍,两人将包袱整理好下车排队。
因为检查是要脱衣服搜身防止作弊,所以时间用的比较长,徐硁曾经在江宁那边看过一次搜身检查出各种夹带的纸条,想必这边也不会少,果不其然一个士子的鞋子里被查出夹带,被兵役直接押走,不时又有一人被押走还在大呼冤枉,终于等到了徐研兄弟,徐硁抽到了金字棚丁亥号,徐硁找到位置后就坐好等待试卷的发放,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考试的感觉了。
徐硁在和朱说学习期间经常练习解试的考题,所以对于考试的方式的范围都是了解的,共三场连考三天不得离场,吃喝拉撒睡全在号房解决,天气还是很照顾考生的,秋后的天气较凉爽。
第一场是大经义二道,朱说这两年对于徐硁的培养就是先从经义入手,而且其中一道题目:“好生之德,恰于民心。四海会同。有猷、有为、有守。功崇惟志,业广惟勤。”好似与朱说讨论过,徐硁写完之后发现自己做的是慢的了,很多人早就交卷,到底都是高手啊。
第二场是诗、赋各一首,徐硁看到五言六韵的诗体,这一场徐硁是最没有把握的,绘画的细胞已经占满了他所有艺术制高点,诗词可以抄人家的,但是这韵脚自己一时也想不起来,赋就更不用说了,老老实实按照老师说的写吧。徐硁抓耳挠腮想了很久,总算在考试结束前完成,但相信结果不会太好。
第三场是子史论一首,时务策一道,论题:“天地之性人为贵”,策题“北境强军策”,这两道虽不像第二场那样手足无措,但也着实跟徐硁很是难堪,毕竟他才跟随朱说学习两年,虽然有前世的记忆,但奈何自己以前根本没学这些啊,这些论和策是需要不断积累的,好不容易写完了,发现旁边的考生都走了大半,自己交卷赶紧也交了卷。
徐硁收拾好篮子走出号房,想想原来还有信心能过杀入前一百,现在看看这要不落入最后的那一百就上天眷顾了,这些出题目的考官都是身经百炼,这大宋的高手就是多如牛毛啊,看到门口已经集聚了很多人,想必自己二哥已在门口等待自己了。
到了门口,果然看到了二哥正在门口与几位士子聊天,徐硁走到他们面前一一见礼,这些人都是扬州州学的学生,徐研与他们介绍自己的四弟,然后作别,相邀等放榜再聚,徐研徐硁兄弟二人找到自家的马车赶紧回家去了,不然过会儿等大家都出来一定要堵车了。
秋风卷起阵阵枯叶,树枝上还有几颗树叶在挣扎着,但是落叶是不可避免的,不然明年的春天那会有新叶冒出,那辆卷着落叶的马车渐渐远行渐渐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