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喜！大喜啊！”小丹子喘着气连声道。</p></p>
素素闻言，抿嘴一笑，从容地与晚菊对视一眼。</p></p>
晚菊惊得嘴都张圆了，愣是没问“何喜”。不过，凭着小丹子对娘娘的维护，若是晨荷得了圣眷，他当愤怒才是，怎还会大嚷着喊“喜”？</p></p>
便听小丹子缓了气，轻飘飘地道：“方才梁总管找我去，与我说，昨儿夜里万岁爷回龙锡殿途中，黑灯瞎火的，突然闯出个刺客欲行刺，惊了圣驾，被他一掌打死了。”</p></p>
他说得眉飞色舞，听得晚菊瞠目结舌，素素却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，忙追问，“是谁如此大胆？可查到那刺客的身份了？”</p></p>
小丹子眼中黠光晃动，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：“今儿一早查了才知道，原是晨荷那小蹄子。”末了，还不忘讽刺：“哼，小蹄子存了龌龊心思，东施效颦，活该这样下场！”</p></p>
勾引未遂，反被误认为是刺客，被梁伦一掌毙命。的确很可笑。</p></p>
但，昨晚慕藉走时，明明暗示了她，让她跟着出去！</p></p>
素素惊得倒退一步，手中铜钱掉落，断了线绳，两千个铜板“哗啦啦”散了一地。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身形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。</p></p>
小丹子和晚菊皆瞧出她异样，忙上前扶她，问：“娘娘您怎么了？可是身体不舒服？”</p></p>
从前晚菊不唤素素“娘娘”，只称“您”。因着昨日慕藉亲口说册封大典日期已定，她这才改了口，随小丹子一起称“娘娘”。</p></p>
“那，晨荷的尸首呢？”素素喝了一盏热茶，这才定下神来，便问小丹子。</p></p>
梁伦叫他去，想是要他去认领的。</p></p>
哪知小丹子瘪了瘪嘴，轻描淡写道：“梁总管说昨儿连夜运出去了。皇上下令，丢进深山老林，让野兽分食了去。今天他找我去，只是跟我知会一声，说让咱们不必担心。祸是那小蹄子一人闯下的，皇上不会怪罪咱们合黎宫里其他人。”</p></p>
晚菊目光在素素和小丹子之间徘徊，后背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冒，透心凉。</p></p>
素素强忍胃里翻江倒海的反酸，额角细汗稠密。</p></p>
慕藉……梁伦……</p></p>
“梁公公还说了什么？”</p></p>
“他说……他说，啊，他还交代了，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，册封大典将近，免得触了你的霉头，让咱们别往心里去，只当不知道就是了。”小丹子轻松地说着，面上分毫无恻隐之色。</p></p>
素素再难抑制，“哇”一口吐了出来，面色惨白。</p></p>
小丹子顿时慌了神，大叫着招来小宫女。</p></p>
一时间，合黎宫里众人拿痰盂的拿痰盂、端水的端水，忙成一团，七手八脚把素素安置到床上。</p></p>
没了晨荷，晚菊便算是合黎宫等级最高的宫女。她与小丹子在屏风外嘀嘀咕咕说了一通，二人便散了去。</p></p>
素素隐约听见“太医”、“皇上”之类，便没说什么，昏昏睡了过去。她知道，刚才可能是因为受了太大刺激，有点胃痉挛。</p></p>
这厢，太医院的老太医听了晚菊的话，忙不迭提了药箱跟来。</p></p>
在门外遇见匆匆赶来的慕藉。</p>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