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邸内一片静寂,千云昊的房间灯火通明,窗外时不时还能看到人影走动。
侯爷在院中,隔着房门看着已是将军的儿子。
假装路过,然后倒回来,敲了敲儿子房门说:“臭小子,要不要小酌几杯?”
千云昊查看部署图本能的说:“不、、、”,但这好像是他老子第一次邀请,忙改口:“备好下酒菜,马上来。”
镇北候听到儿子的拒绝皱了下眉,等他讲完又喜笑颜开地说:“好勒!”
小小的石桌,马上摆满了酒菜。候爷的随从阿瓮也退守在外,两父子难得一起。
几杯酒下肚,镇北候千宏阳清咳了声,有些不自然地瞄了眼千云昊说:“要不换碗吧?”
“好!”男子随时奉陪。
“我就说拿碗喝酒才有味道,哈哈——真痛快!”镇北侯大笑,忘乎所以。
看着与他酒量不相上下的千云昊,眼中像有光一样继续说:“二十年眨眼间,还真快!臭小子也为人夫,为人父喽,来走一个。”
男子不解:“爹现在是初夏伤什么春?”
差点把酒给喷了出来:“你个臭小子!”心里想的却是:这二十年爹对你有愧呀!
镇北侯最终忍不住问道:“你,你和儿媳妇吵架了吗?”
“爹开始要管我吗?”男子随意反问道。
镇北侯干咳两声表示尴尬:“那倒不是!”
“爹,你的酒量也很一般嘛。”男子挑眉端碗酒下肚说
“怎么说?”候爷不明所以。
“话变多了。”
候爹那个气啊:“这不是听说儿媳妇快生了吗?老子关心一下你而已!”
千云昊稀奇的很:“我在云都城像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,生活了二十年,你关心我?”
镇北侯确实像后爹一样被遗忘了,因为儿子更优秀,谁记得前浪呢?都被后浪拍在沙滩上。
千云昊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:“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!”
镇北侯一头黑线:“这种大事都能忘?”
千云昊看着父亲好想问他:“你把我丢在云都二十年都可以,我只是忘了小姨子生孩子的事而已。都是半斤八两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当然他不敢,也不能说迷雾国的皇后身份给老头子听。
千云昊看着这酒,总算明白这老头的用意:“那我明日起程回云都,你……,”想说让他保重身体,可到嘴的话却是:“你要是觉得侯府太清静,聊就去军营住操练一下千家的骑兵吧。”
镇北侯心情舒畅开怀痛饮,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说:“已帮你提交好回家省亲的假期,这个东西当孩子的见面礼。老子也有二十年未回云都城,也不记得家在哪条街。”
守在门外的老夷鼻子一酸,心想:我也不记得家在哪里,反正有爷的地方就是家。看来将军和侯爷的关系也没那么差,那就好!
一个是镇北侯,一个是镇北大将军,这一晚喝得醉意朦胧才肯睡下,彼此的心,慢慢靠近。
镇北侯在西北执掌大权,只是太久没见儿子,特意借着商讨军事的借口过来看看他。
漠北也叫云北边关,面对的强敌是越国的南下骚扰,西北也叫云西边关,面对的是蛮夷小国对边境的掠夺。两父子很少见面,也难得见上一面。
如若不是上官芳半个月前去见了面镇北侯,他也拉不下这脸面。再加上太子云锐有意向小国开出橄榄枝,他才不用防着那些小贼。
于是就和国主请命调到漠北,千老将军的名声在外,到哪都有威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