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硕很认真,“真不要,你家孩子挺蠢的。”
母狼呜咽声更大了,忽然发狠的去咬狼崽子的脖子。
狼凶狠,跟动物打架或者遇到了人类都是直接咬脖子一击致命。
顾硕眼明手快的提起狼崽子的后脖颈。
母狼深深地凝视了狼崽子一眼,这回彻底不动弹了。
顾硕埋好了母狼,扯了一根八月瓜的树苗栽上,“这玩意一到八月份就炸果,那玩意好吃着呢,每年肯定都有小孩来这摘果子,你妈在这不孤单。”
他弹狼崽子的脑瓜子,起身朝吉普车的地方走。
狼崽子看着埋母狼的小土包,又一直瞅着顾硕,终是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顾硕离开。
吉普车并没有在原地等顾硕,只有二赖子在。
人叨叨那女同志的血哗啦啦的止不住,得先往医院送,然后一脸好奇地瞅着狼崽子。
狼崽子正匍匐在顾硕双脚间,人走它也走,差点被顾硕踩死,一脸蒙圈地抬头。
二赖子问顾硕:“想养?”
顾硕提起狼崽子看那没长齐的乳牙。
野生动物碰过人可就生了野性不能带在身边,这小狼崽没开过荤没有自己捕过猎物,跟狗崽子没什么两样。
程秀同志出夜摊危险,就让这狼崽子陪在她身边吧。
似是捕捉到顾硕分心,狼崽子一落地忽地扑过去就要咬。
一道冷冽的寒光随之而来。
狼崽子仰头跟眼神危险的顾硕对视,保持着张大嘴的姿态。
它离顾硕的裤腿子也就是往前再伸一口的距离。
顾硕一眯眼,狼崽子立刻装作无辜的仰面倒地,露出肚皮万分乖巧。
因为态度好,接下来徒步十几公里时,狼崽子偶尔会有在二赖子或者顾硕裤兜里呆一会的福利。
两人半路上遇到了往回开的吉普车。
老炮在车上,不过不是接他们的,是回去捡手指哒。
送到医院才听医生说原来断掉的手指还能再接回去,成功的话用起来跟原装一个样。
饶是车子已经开得飞起,一来一回也耗费了不少时间,等回到市医院交了断指,医生连声叹气,时间太久要接上估摸着挺难。
按照患者自述,人是碰见了母狼以后想伸手摸摸的时候挨了偷袭,母狼直接从手掌横截面下的嘴。
完全断离的手指头相当于没有血管再供血,得接骨
老炮叹气,“那会我没带烟,不然整点烟丝堵着伤口是不是好点。”
二赖子跟顾硕齐刷刷点头,很赞同老炮的医学常识。
顾硕补充,“草木灰应该可以。”
医生眼神幽幽,烟丝里的尼古丁确实能让血管收缩,但影响清创。
人叮嘱这三个一脸没觉得错的男人,以后断掉的肢体请不要用烟丝,不要泥巴,也不要拿草木灰,麻溜地送来医院可以吗!
虽然挨了医生的训,但老炮儿知道后头挨训的地儿还多着呢。
三个糙汉子回到宿舍就开始写报告。
每天流血流泪都甘之如饴的三人为了达到报告的最低字数,写得死去活来。
高强度的任务不见瘦,因为每天琢磨着写报告,等初七返程时,三个人居然瘦了一圈。
来时是为了出任务,回连队却是一身轻松。
顾硕早早就请了一天假。
开春了,南方好些植物已经率先抽了嫩芽,离程秀越近,顾硕的心也就跟抽芽似的充满了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