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的，应该的，这我实在是不好意思，说实话，当时你们中标之后，你们的信息我们局里都审过的，局领导确实想吸引新公司进来，今天这事，我看我们局长也有点摸不着头脑。”马彦波的表情有些疑惑。
“哈哈，没事，以后再说吧，忙了一上午，您也辛苦了，咱们先去吃饭吧。”许言没有接话，而是笑呵呵的说道。
“对，吃饭先。”马彦波也赶紧说道。
许言一边跟着马彦波往食堂走，一边在思考刚刚马彦波的态度和说的话。
先说态度，作为甲方，而且是政府单位，马彦波对自己这个乙方公司的态度是真的属于非常客气的了，这放很多地方根本不可能，这说明对方确实是一个想干事的人，不然实在是没必要，你都快被我顶头大领导点名批评了，我还管你干嘛？
第二点，就是马彦波刚刚说的话，只有寥寥几句，但是透露的信息却不少，重点就在他们局里都想吸收新公司进来做项目。
为什么要新的？只有一个原因，那就是旧的不够用，或者旧的不够好了。
之前听那个姓许的胖哥说过，粤东市场的调研一直是王哲负责的，已经负责好几年了，而自己刚好又中了粤东的标，那是不是说明，局里对于王哲的调研工作有不满呢？
想到这里，许言基本确认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，很多公司合作久了，就喜欢糊弄事了，原因无他，太熟悉了，把去年的调研报告拿过来改改，随便编编很有可能甲方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，既然能靠编收钱，干嘛还要辛苦的去搜集数据走访市场呢？
想来这边商务局是发现了这些事情，但是又不确认是不是这么回事，只能拉新公司进来，一边给王哲乃至于其他供应商一些压力，一边看看新公司能不能有什么新东西出来。
“妈的，我说怎么能中标，搞了半天，原来自己是沙丁鱼堆里的鲶鱼？”许言突然想起了鲶鱼效应这个词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。
········
下午两点多，在一片欢声笑语中，终于开始签合同了，合同一份一份的签，许言是最后一个，签字，盖章，许言收起了合同，然后和对方的负责人握了握手，说了些感谢，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话。
会议室里已经空了，其他人签完合同早走了，马彦波刚被领导叫走了，许言他们在这待着也没意思，于是准备回去，反正合同已经签了，自己做事拿钱就是了。
至于他们一把手怎么看自己，这个确实还是有影响，但以后靠成绩说话吧，现在唯一麻烦的点就是希望项目验收的时候别出什么幺蛾子，只要这边的局领导认可自己的调研报告就行，一把手应该不至于管这点小事。
等对方负责签合同的人走了之后，许言才和张劲两人出了会议室，走廊上空无一人，看来确实都走了，两人正准备搭电梯下楼，突然有两个人拦住了他们。
许言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人然后问了一句：“有事？”
对面的两人正是王哲和李邱悦。
王哲没有许言高，头微微抬起歪着看着许言说道：“许言是吧，有点事情要跟你谈一下。”
“噗，没时间。”许言噗的一下笑出了声，既然已经确定了是竞争对手，王哲又在后面阴了自己一手，自然不用摆什么好脸色。
“我劝你还是改口，不然合同签了，你项目款能不能收到还是个问题。”王哲见旁边没别人，说话有些没顾及。
这话听得真让人生气，许言忍不住回了一句：“怎么，项目款是你来给，我收不收的到，关你屁事？”
王哲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意思，而是摇了摇头，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许言面前，表情依然，他怪笑道：“年轻人，脾气不要这么暴躁，你先看看这个。”
许言没有接王哲手里的文件，而是看了一眼，是一份合同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许言好笑的看着王哲。
“粤东的调研项目转包给我们，放心，不会让你们白辛苦，我们只要56万，剩下的6千块钱，就当你们的幸苦费了。”